老兵记忆之----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了
时间:2015年8月29日地点:福州市白马南路入户人员:微笑,玲珑姐,佳丽及她朋友,范尼,殊途嘎嘎探访内容:探访,发放爱心物资,及小额助老款
一、相关资料(摘录加油在线老兵记忆之--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了)老兵记忆之1:现在就剩我一个了
2015-04-2战友们都死光了,军校1万多同学也都死了。20几个福州同学也都走了。现在就剩我一个……说着,他闭上了眼睛…
姓名:陈添霖
出生:1920年
部队:陆军第100军暂编第9师29团3营机枪连中尉副连长
时间: 2015年4月26日
探访老兵
“谢谢你们来看我。我眼睛不太好了,看你们都是糊糊的。”
陈添霖老人的家在福州市仓山区齐安村一座破旧的两层土屋。26日中午我去时他正午睡。不忍打扰,我就先去边上的祠堂逛逛。
祠堂里的老人告诉我说,96岁的陈老是村里最老的老人,平时由老伴照顾,不过老伴腿脚也很不便。今年他气色已大不如前,前一段还中了次风,差点没过来。
半小时后我再到他家,陈老已醒。见到我们他很是高兴。
“又麻烦你们来,谢谢,谢谢。”
老夫妇俩住在一楼,地板就是土地,里外两间。外面厨房、餐厅,里面是他俩的卧室。
阳光从窗棂撒进来。我们就借着那点微光,一起和他回到80年前……
老兵记忆
“那时我16岁,学念中医。很快日本人打了过来。为了保家卫国,我就去考了(马尾)海军。学了一年,日本飞机就来炸我们学校。没办法,学上不了了。学校就让我们各自回家避难。我又去参了军,那是国民党第100军,陈琪任军长。不到6个月,差不多是1939年8月,(黄浦)军校组织考试,我又去考了。那时候部队里福州老乡有20多个,都去考了。”
“当时铁路都被日本人破坏了。军校在湖南。我们就从福州走路去,每天60里,走到武冈整整用了48天。我考上的是黄浦军校第二分校第十七期。学的是步兵科,炮兵、测量、孙子兵法等都要学。学了快两年,我一天假都没请。”
老人家每讲几句,都要停下来休息一下,喘几口气,再接着说。谈到自己两年都没请一天假,他强调了好几次,语气中透着一点骄傲。
“1941年6月毕业,我和20多个福州老乡都请求回乡抗日,上面很快就批准了。我分到漳州预备第9师重机枪连,全连150个人,6挺重机枪,还有炸药排。当时属第100军,胡琏任师长,他是‘金门王’。
“刚开始我当了6个月少尉指导员,然后就任中尉连长。28岁时就当上团副,和林彪差不多。”
谈起自己的军阶,陈老语气中明显有一点得意。
“那时候日本军队主要在厦门,我们就在厦门、漳州与日本人展开拉锯战。一会儿他们退,一会儿我们退,反反复复。
“最惨的是集美那次,还有诏安、东山岛。炮弹落下来,我差点被炸死。后来又打福州,在城门、黄山都打过。打得日本人从马尾撤退”
说起这些战斗,老人声音很是低沉。虽然年代更近,但记得反而没有前面的清楚。不懂得是遗忘,还是不想多提。最终我们也不敢多问。
“1945年日本人投降了,我们又调去接收台湾(备注:此时预备第9师已划属国民党第70军)。到了那里,日本人都向我们敬礼。哈哈哈……
谈起日本投降,他又笑了。
“然后我们又调去东北,跟着(国民党)第71军打战。那是内战,也和林彪打过。后来我们投诚了。实在不想打了,就想回家。后来就把我们送回福州,分到建设局当了技术工人。
老兵的孤独
“那么多战友,现在还有联系吗?”
作为后辈,我忍不住多问了一句,却不料勾起老人伤心处。
“都死了,战友们都死光了。军校1万多同学,也都死了。20几个福州同学现在也都走了,有的是战死的,有8个去了台湾,后来也都死了。现在就剩我一个……”
说着,老人闭上了眼睛。
屋外的墙上端正地挂着一张照片。那是两年前的照片,陈老面对镜头,敬着军礼,精神很是矍铄。
二、入户查访带着对抗战老兵的崇敬,我们一行人来到陈爷爷的家,爷爷现在身体特别虚弱,全天需要人照顾,所以儿子把爷爷接到自己租住的家。儿子家也特别困难,没有一件完整家具,生活非常拮据,一进家,爷爷正休息,头上还带着军帽,我们明白,一个经历炮火硝烟洗礼的老兵,军装,军帽,不仅普通装扮,是渗透他的灵魂,是他的一张名片。看到我们,爷爷执意要坐起来,然后和我们握手,苍老的手,还是那么有劲。佳丽坐在爷爷跟前,要爷爷讲他的故事,爷爷记忆闸门,一下子倾泻而出,浑浊的眼睛变的炯炯有神,思维非常清晰,说话铿锵有力,整个人好像回到战火纷飞时期,身处战场。眼前这个老人,渐渐变得高大了。我们能身处和平年代,都是他们浴血奋战换来的,生命都只有一次,难道他们不怕吗,可他们愿意抛头颅洒热血,只为后人能有太平盛世。时间不知不觉溜走,我们必须赶往小妍家,给爷爷送上爱心人士的慰问金和物资,告别了。希望改天好好拜访一下爷爷,听他未讲完的故事。
三、发放情况:2015年上半年小额助老600元,物资若干(毛毯,大米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