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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走访的第一个孩子,闽清东桥黄坪村,6年级。父母离异,都再婚,在外地打工,一年回家一次。他现在和哑巴的奶奶同住。奶奶总很用力发声想表达些什么,也总指着他竖大拇指,我能做的只是点头、也竖起大拇指表示理解。问起需求,这孩子总是说不用。
画家阿姨说:这样的孩子,已经学会了戴上面具做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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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访的第二个孩子,二年级。三岁时爸爸肝癌走了,妈妈在福州卖水果,年底才能给家里带点钱,哥哥读高中。他很腼腆,爱踢球,告诉他下次给带个球,他特别高兴。因为几乎没有收入,爷爷66岁了还务农,奶奶64岁了仍去卖菜,谈到儿子时爷爷很伤心,他们特别淳朴善良,合影时老人还特意脱了帽子拍打了下衣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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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访的第三个孩子,四年级,段一。爸爸是老师,但在他7岁时肝癌走了,妈妈在广州打工。问他想不想妈妈时,他什么都没说就哭了,外婆说道自己的女儿也哽咽了:“他妈妈不肯再嫁,怕对孩子不好...”。他特别聪明可爱有礼,还指着驿动叔叔说:“叔叔你握笔握错了”11岁的孩子如此懂事,小小年纪已经历许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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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个孩子,6年级。爸爸残疾,有个弟弟。房子不幸烧掉了,那时妈妈就走了再没回来。她特别喜欢画画,满满一叠画,色彩丰富画面很美好。年段十几名,很懂事,爸爸残疾证明找不着时,她不停的到处翻找。10+平方的房子两架床,没有写字的桌子,吃着这样的早餐。我不知道怎么去想象这样的家庭,这样的生活。
第五个孩子,一年级。2010年时爸爸癌症走了,后来妈妈得了肾结石不得不回家来,干不了活还要每天吃药,家里断了收入。孩子很小很可爱。在这里,同龄孩子总比城市里的孩子矮小,大家总热情质朴,那么实在的质朴。这样的家庭有很多的故事,可看过去是那么的平静。7岁的小女孩,将来还有多少长路漫漫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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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分组的最后一位男孩,三年级。家庭组成复杂,爸爸离婚带了姐姐和他离了婚的妈妈组成新家庭,妈妈有语言障碍,4口人挤在一个小房间里。他特别的活泼,激动的和我说他们家狗狗的故事。离开时,他那表达不便的妈妈一直送我们到路口,坐在车里,看着这位温暖阳光下的母亲,只一种感觉:deeper peace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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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东桥中学-校区是校友捐盖的。发放了新年礼物和定期的助学金。有拿到想要的《三国演义》时的快乐而满足;有始终的坚持自己画画的爱好,画家阿姨也特别欣赏,又给带了画册,一直鼓励着他们;听到很多孩子的变化,从最早时的极度悲观到现在自在微笑。画家说:其实物质只是最低微的捐助。慢慢明白了其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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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桥小学-前辈说周边走过的最穷的是下祝镇,比起来东桥真是算富裕的了。看这像我们小学时的课桌,看黑板上的字,想到的是“明亮的教室,朗朗读书声”这种小时候的语言。还有那个自制的乒乓球桌,想想上学时那桌子边一定围满了孩子。校长说当了5年校长长了一头白发,一整天下来他都一直跟着我们。
穿上新衣和领到新年礼物的同学-那天问Judy,辩证是什么意思,今天走着忽然想,辩证也并不是那么枯燥的术语。对社会悲观的人在增加,但参与到这些事业中的人也在增加,这算是辩证吧。就像看CUUS论坛,为什么喜欢,就是因为这个年龄的迷茫,想找更多的平静填充烦躁找更多的成长弥补无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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共通的感觉就像在二中MUN日志中提到的“五湖四海的朋友欢聚一堂的豪迈、快乐、意气相投、悠然自在,此之谓青春。青春的意义,就像九把刀的电影-“那一年,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”里所说的那样,并不仅仅是曾经有过的,追妹子的过程。青春的意义是一场大雨,即便你淋得感冒,还是希望能再淋一次。”